月逐舟行

🍀老师究x学生惑

   第一次写究惑，送给 @谁家酥妃 ，天天开心

01.

游惑至今不知道，秦究是怎么当上班主任的。

——这个问题从他开学困惑到现在。

游惑记得当初寒假开学的时候，北方很冷。他前一晚被精力旺盛的表弟吵到半夜，第二天带着眼下的青灰，在寒风中把拉链拉到顶。

新的学期座位往往不按照之前的排，游惑走进教室时，人已经来了一小半，隔着衣领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听不真切。最后一排只剩下一个位子，旁边坐着一个人。

游惑不喜欢双人同桌，在困倦中抬起眼看向他——长得还行，带着耳机玩手机，长腿抵着桌沿，似乎对墙上张贴的《高中生守则》视若无睹。

这是他对秦究最初的记忆。

他想着这人八成是个刺头，花钱进来的那种，然后默然两秒把书包放到地上，拉下衣链开始趴着补觉。

或许是因为游惑推开门时窜进来的冷风，秦究抬眼看了他一眼，又再度转回头，余光中看完了游惑拉椅子放书包开始补觉的全过程，脸色从刚进来就没有解冻过。

他回想了一下交接工作时前一任班主任说的话，或许是知道秦究是数学老师，对游惑这一位数学课代表重点强调——不爱说话、工作还算负责、以及成绩真的牛。

再加上他来到这个班之后，短短几十分钟“游惑”这个名字被提及的次数，不免对这位不同寻常的学生产生了兴趣。

02.

“优等生”忙着补觉，显然没空搭理这位新来的老师。

等到最后一个学生进了班级，秦究才摘下耳机走到讲台上，他不笑的时候能称得上一声冷峻，极有压迫感，以至于刚刚还在吵闹的学生即刻安静下来。

当然，有一个人除外。

秦究在心里哼笑了一声，朝游惑前桌示意把这人叫起来。

游惑被人拍醒的时候还有点不耐烦，皱着眉抬起头，一片模糊中感觉到讲台上的人看着他......有点眼熟。

鉴于他常年不认识人，于是往旁边扫了一眼，发现空无一人，一张桌子干干净净。

看来没认错。

这个刚刚还坐在他旁边，被他评价为刺头的人，此时此刻正站在讲台上，不急不缓地说：“我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，也

是班主任。

“我叫秦究。”

03.

虽然大半个学期下来，游惑已经了解了秦究的教学水平——毕竟一个班包揽几次大考数学平均分第一，这在校史上也很罕见。

但他依然很想问，秦究是怎么当上老师的。

——比如现在。

副校长在主席台滔滔不绝做着第二次月考总结，底下的学生被太阳暴晒，先是无意义的鸡汤，再赞美了老师的付出，最后又到了表彰环节。

一般这种表彰也就走个过场，先让前几名去，还不够就让班干部上，反正基本不会重复，这是约定俗成的事。

前几个班进行的非常顺利，到秦究这里画风完全变了——第一名游惑，数学单科第一游惑，物理单科第一游惑，优秀奖游惑......中间夹杂着另外几个人，听上去就像是游惑的个人表演会。

被太阳晒得半死不活的学生们缓缓冒出一个问号。

众所周知这种名单都是班主任上报，游惑听着自己的名字，一把拍开高齐搭在他肩上的手。

高齐装模做样委屈了几秒，恢复常态：“我去，秦哥这么喜欢你啊。”

这叫喜欢？

那请他去喜欢别人吧。

游惑对上秦究的目光——此人站在树荫下的教师队列里，挑眉看着他。

等到升旗仪式完毕，走回办公室的路上，秦究被闻远一把抓住：“秦哥，你怎么回事啊？”

闻远是和秦究搭班的物理老师，两个人在大学就认识了。他在物理方面极其厉害，只是在其他方面偶尔有点迟钝，因为年纪不大很好亲近，和学生总是打成一片。

“嗯？什么怎么回事。”秦究轻咳了声。

“......”虽然闻远知道秦究在装傻，可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了下去，“那个游惑，秦哥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？”

为什么这么问呢？是因为在之前闻远也问过这个问题。

当时开学没多久，闻远对游惑的认知还停留在“这个学生好高冷”的阶段，紧接着就发现他秦哥天天把这位请进办公室。

收发作业也就算了，数学课前来一趟也算合理，连晚自习都叫过去什么意思？仗着班主任身份其他老师没法管吗？关键叫去了还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闻远每天看着游惑的脸越来越冷，心想我要是他，哪怕办公室离得近，也早就把这老师骂了千八百次了。但很奇怪的是即使游惑面上越来越不耐烦，却也没有“出言不逊”过。

直到某一天，闻远趁着办公室其他老师不在，问秦究：“秦哥，你每天把游惑叫来办公室干什么啊？一天还那么多回。”

秦究：“有吗？”

闻远内心对这位大爷很崩溃：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！

好在秦究也不愿给别人留下一个记性不好的印象，说：“感觉挺有趣的。”

恕闻远无法理解这份有趣。他琢磨了两天，做了个大胆的猜想——秦究可能喜欢游惑，只是表现方式太过于委婉了些。

但闻远没敢问。他怂。

04.

不过就算没问，秦究和游惑用行动告诉了他。

——毕竟闻远作为和秦究同办公室的人，对他们之间那些细微的变化看得最清楚。譬如相较之前越来越频繁的调笑打趣、一触即分的眼神，或是偶尔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
不论是哪一种，闻远都尽职尽责当着一个隐形人。

哪怕在一起后，游惑依然会想那个问题。

某一天他惯例一样去办公室，秦究忽然旧事重提说到那一次表彰。顶着千人目光站在校长旁边的感受游惑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回，闻言直接把一沓数学试卷”啪“地一声放在桌子上，彰显着微妙的不爽。

他眯起眼看向秦究。这时候正值秋天，秦究衣服穿得单薄，阳光透过金色的梧桐叶照在他白衬衫上一片暖色，冲淡了游惑眼里的锐利。

秦究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目光，低笑道：“怎么，我们优等生不喜欢？”

“优等生”这个称呼，属于那一件事之后的衍生产物。

学校搞了一个荣誉榜，贴着考试前几名的照片和格言。游惑的照片一看就是被逼无奈随便找了一家文印店，格言是从语文书里摘了一句。

秦究路过的时候随意看了两眼，整张海报只有一句话比较有趣——“优等生 游惑”。

前不久闻远刚和秦究吐槽过，说游惑仗着作业写完了就在晚自习睡觉。秦究随口问你怎么不喊他起来，闻远张口结舌半晌没说话，只好颓然回到办公桌前坐下。

学校还真是什么都写，秦究想。

于是他开始称游惑为“优等生”，一开始只是偶尔，大多在没人的地方，游惑倒也懒得和他计较，只是抿着唇皱着眉，看他一会儿再挪开眼。

然而等他们在一起之后，秦究却越发变本加厉。有一次没注意，直接在班级里这么喊了一声，那是真正的安静无声。

那之后游惑冲着他放了两天冷气，秦究无法，只能抓着游惑履行课代表任务的时间，装模作样道了歉，发誓说以后绝对不再这样。

游惑看了他一会，听着办公室门外传来的脚步声：“鬼才信。”

05.

办公室没人，游惑这次没移开眼。

窗户打开了一条缝，丝丝缕缕的风打着转儿吹过来。

就当秦究以为他又要不吭声的时候——

他听到游惑一贯的、平淡的声音。

“别的优等生不会和老师接吻。”

FIN.

我知道很烂真的不会写这种性张力很强的（，某些人说我可能会写出添望顾燕结合体呃啊啊啊啊啊啊别骂我。

顺便，高齐包一丝对不起你。